第 4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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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4 章
金谷電影節往年都是持續一周左右的時間, 當公布提名的影片時，國內的網絡幾乎癱瘓。
《阿夜》一共有三個提名，最佳配樂獎、最佳女主角獎和最佳影片獎。
這基本直接表明, 黎好眠在金谷最佳女主角的提名行列中，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，前往金谷的劇組人員先是驚喜, 而後又覺得驚訝, 李從山這部電影是沖著最佳影片獎去的，最佳主角的希望寄托在了周世嶼身上, 早先這部電影殺青後就有圈內人預測周世嶼能否二獲金谷影帝。
料誰也沒想到黎好眠能入選最佳女主角，黎好眠從得到消息一直到接受采訪，她整個人其實都是恍惚的。
這太像做夢。
獲得三項主流獎項提名, 這對李從山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, 在來之前，這個被稱為離經叛道的年輕導演，難得慌張抽了兩根煙。
黎好眠在短暫夢幻中，立刻反應過來, 周世嶼這次恐怕拿不到最佳男演員獎。她不敢想等回到國內, 網上輿論能變成什麽樣子，盡管周世嶼本人根本不在意這些，他想拿的獎都已經拿過了。
《阿夜》劇組無疑是被采訪的熱門對象, 而記者的導向很明確，明晃晃沖著黎好眠去的。
“好眠，請問你有信心拿獎嗎？”
“這麽年輕就已經獲得金谷最佳女主角獎提名，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嗎？”
“好眠, 聽說你跟周世嶼先生在交往，請問你們有結婚的打算嗎？後面會專註事業還是家庭呢？”
......
記者們問得簡直千奇百怪, 後面越問越離譜，當然沖著周世嶼去的也不少，但基本問得很犀利，問他對這次沒有任何提名有什麽想要說的。
黎好眠拿過話筒，臉上保持微笑，很官方地回：“我們經常說提名即是肯定，這對我來說是一個莫大的鼓勵，我下面會繼續加油。”
“演戲是我一生的事業，感謝劇組的全體人員的付出，提名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。”
“我跟周先生，”說到這裏，黎好眠頓頓，反倒賣了個關子，笑笑，“這是私人問題，我不回答，不過你可以猜一下。”
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青澀的女演員，也不是當初只能躲在周世嶼身後避開記者采訪的女孩兒，她現在一斤學會如何應付記者刁鉆的問題。
面對采訪，周世嶼很淡t定，他的表現比現場任何一個人都要松弛有節奏，在國外，記者們詢問的問題也相當不客氣，有記者直接問他，“這次您沒有獲得提名，好眠獲得最佳女主提名，您覺得是演技沒比過好眠嗎？”
這個問題很愚蠢，引戰性很強烈，卻十分有話題討論度，原本國內網站上已經哀嚎一片，不少人表示屬於周世嶼的時代已經過去了，他選擇在這種時候息影並不是一個好選擇，還有人陰謀論，猜測金谷獎已經沒什麽含金量了，今晚要水漫金谷，當然也有很多人期待，說不管是周世嶼還是黎好眠，能獲得提名全是對中國電影的肯定，讓別人不要唱衰，要一致對外。
當場有記者直接念出這些評論，周世嶼安靜聽著，點個頭，面對鏡頭笑了，那個笑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“我可以把你說的話看作是對《阿夜》劇組所有人的認可，”周世嶼很淡然，“她演技比我好那是事實，不妨等電影上映以後，你們可以買票觀看，我想你們會有一個答案的。”
他很紳士地笑著，回答得也很恰當，直播中的彈幕滾得飛快。
“不愧是夫妻倆啊，他們回答得方式都一樣。”
“黎好眠這人也不簡單，大大方方的”
“周世嶼沒落了啊，這次拿不到獎”
“雖然以前對黎好眠無感，但是希望她拿獎”
“樓上的想著吧，你了沒了解過其他幾部作品啊，我們競爭力不大，黎好眠新人演員怎麽可能”
“冷知識，黎好眠十七歲就已經開始演戲了，演的還是《野果》，對，就是周世嶼沖進柏林拿到影帝的那個作品”
......
采訪現場人太多了，哄哄鬧鬧的，劇組接受完采訪便回了休息室，頒獎典禮一會就要開始了。
進入休息室以後，李從山猛地呼出一口氣，哆嗦地又要伸手拿煙，還沒點燃就聽到周世嶼說：“你那煙太烈了，越抽越激動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”李從山咬住煙，“這部電影我期望很大的，哪怕獲一個獎我也滿足。”
黎好眠少見他有這麽緊張的時候，其實接受過采訪，麻木回答一系列問題以後，她心裏的緊張已經慢慢退散，她看向了周世嶼，周世嶼也在看她。
“感覺怎麽樣？”
他溫溫笑著。
黎好眠不知道該怎麽說，李從山見狀，把劇組剩下的人喊走了，臨走前對黎好眠說：“不管怎麽說，好眠，你已經成功了，你很棒。”
黎好眠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麽，聽到他這句話以後，眼眶頓時就酸了，“我，”她繃住情緒，“謝謝李導。”
李從山笑笑，晃晃手指，“我出去抽根煙，待會一起過去。”
休息室裏安靜下來，周世嶼走過去，摸摸她的頭發，低頭跟她碰了碰額頭，“怎麽哭了，我的女主角？”
黎好眠握住他的手，此時那種緊張的情緒再次上來，“我有些慌。”
周世嶼：“我當年也很緊張，沒關系，很正常。”
周世嶼那年才多大，還是小孩子。
“我不知道該說什麽，”黎好眠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靠在周世嶼身上，“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獲獎，也從來沒想過會提名，你知道的，我之前演戲......”
她停下來，周世嶼接道：“可是你這次做得很好，你不知道你演得有多出色。”
“眠眠，”周世嶼緩聲，“你不相信自己，那相信我嗎？”
“信的。”
黎好眠說。
周世嶼點頭：“那你也應該相信我的眼光。”
“我選的女主角，不會出錯。”
黎好眠擡頭看他，看到他深深的眼眸。
她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一種宿命感，是周世嶼在漫漫人海中看到她，並將她推薦給了李從山，而意外地，《阿夜》這部片子和她的適配度很高。
因為李從山獨特的導演方式，所以黎好眠跟周世嶼演出來的東西太真實，就像紀錄片一樣，他們在演顧舒和李嚴，也在講他們自己，一切的感情都合情合理，水到渠成。
她從來沒這樣相信過命運，是命運將周世嶼推給了她，又將她推給了周世嶼。
周世嶼說她是他的女主角。
“眠眠，”周世嶼出聲安撫，“不管這個獎最後的結果怎麽樣，你已經做到了最好，從現在開始，不要想結果，你現在不是顧舒，你是黎好眠。”
“是我周世嶼的愛人。”
黎好眠再也忍不住，她喉嚨發緊，慢慢攥緊了周世嶼的衣袖，周世嶼拍拍她的後背，像之前很多次一樣。
頒獎典禮開始了，黎好眠跟周世嶼作為劇組的男女主角，兩個人坐在一起，期間周世嶼一直握住黎好眠的手。
黎好眠已經不像之前那樣，在公眾場合要跟周世嶼保持距離，她坦然接受如今的一切。
其他最佳編劇獎還有最佳影片獎已經有了結果，《阿夜》與最佳影片獎失之交臂，後面的最佳配樂獎頒給了另一部日本電影。
李從山雖然仍在笑，但是兩只手卻不自在地放在大腿上，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，不能算意料之外，最佳導演獎也沒有給到《阿夜》，李從山松了松肩膀，也沒有特別失望，周世嶼見狀，往他那邊靠了靠，說：“倒也正常，你導演風格並不迎合金谷。”
這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，李從山聽到後沒忍住笑罵一句：“你倒是安慰我。”
周世嶼坐回去，“安慰你不如直接給你下部電影投資，”他看著李從山，“下部電影題材我感興趣，不如跟華茂合作。”
李從山不知道該說什麽，他拍電影基本出於純粹的愛，至於獲獎那也是看運氣的事情，不是說這部《阿夜》拍得不好，主要在評審上主觀性太強，裏面很多東西太超前，但不至於埋沒，因為總有喜歡這種電影的人在。
“你可不能反悔，”李從山笑道，“回去我就拿著合同沖向華茂。”
周世嶼挑挑眉，回到頒獎儀式上，開始頒最佳男女主角。
周世嶼捏捏黎好眠的手心，沒有說話。
黎好眠回握住。
大屏幕上是提名的表演片段，黎好眠沒有聽清楚主持人在講什麽，她渾身的感覺集中在周世嶼握住她手心的力度上，她不關心這個，在全場鼎沸的人潮中，她看見有一個男演員激動地捂住了臉，然後不可思議地上臺領獎發言。
那位男演員在講什麽她也不沒有聽清楚，她很偏心地小聲說：“我覺得你是最厲害的。”
這次男主角提名沒有給到周世嶼，其實也有情可原，因為這部戲的重點沒有集中在李嚴這個人物身上，這個故事用以顧舒的視角展開的，所以男主角的戲份不太討巧，其他競爭的影片中男主角演技很有實力，在此之前專業影評就說，這次最佳男主競爭很大，根本挑不出來，最後的結果也是綜合衡量的結果。
周世嶼聽見了黎好眠的話，笑笑，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回：“嗯，收到。”
下面是開始公布最佳女主角的結果，屏幕上輪番播放女主們的表演片段。
黎好眠的片段有兩個，一個是她在海邊握住自己脖子跟周世嶼對話的片段，一個是她最後站在窗前，手中拿著一幅畫的場面。
她的緊張在來之前已經用過了，在采訪前還有在休息室中，反倒是現在，黎好眠心中確很坦然，李從山跟周世嶼都表示過，無論結果怎麽樣都是好結果。
李從山比剛才還要緊張，隔著人黎好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緊繃的情緒，她剛想開口安慰一句，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開始鼓掌。
黎好眠短暫失聰，她沒有聽清楚任何東西，旁邊的人在大笑，在朝她說些什麽，就連她剛準備安慰的李從山瞬間紅著眼睛，張大嘴巴對她說話。
金燦燦的室內燈光灑下來，在狂歡之中，她看到了周世嶼的眼睛。
而後宛如潮水緩緩流進來，周圍的屏障逐漸被打破，黎好眠一點一點地聽到了眾人的聲音，而就在眾人聲音當中，她聽清楚了周世嶼對她說的話。
他說，“恭喜你，眠眠。”
“作為最佳女主角的黎好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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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阿夜》一共有三個提名，最佳配樂獎、最佳女主角獎和最佳影片獎。
這基本直接表明, 黎好眠在金谷最佳女主角的提名行列中，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，前往金谷的劇組人員先是驚喜, 而後又覺得驚訝, 李從山這部電影是沖著最佳影片獎去的，最佳主角的希望寄托在了周世嶼身上, 早先這部電影殺青後就有圈內人預測周世嶼能否二獲金谷影帝。
料誰也沒想到黎好眠能入選最佳女主角，黎好眠從得到消息一直到接受采訪，她整個人其實都是恍惚的。
這太像做夢。
獲得三項主流獎項提名, 這對李從山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, 在來之前，這個被稱為離經叛道的年輕導演，難得慌張抽了兩根煙。
黎好眠在短暫夢幻中，立刻反應過來, 周世嶼這次恐怕拿不到最佳男演員獎。她不敢想等回到國內, 網上輿論能變成什麽樣子，盡管周世嶼本人根本不在意這些，他想拿的獎都已經拿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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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眠，請問你有信心拿獎嗎？”
“這麽年輕就已經獲得金谷最佳女主角獎提名，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嗎？”
“好眠, 聽說你跟周世嶼先生在交往，請問你們有結婚的打算嗎？後面會專註事業還是家庭呢？”
......
記者們問得簡直千奇百怪, 後面越問越離譜，當然沖著周世嶼去的也不少，但基本問得很犀利，問他對這次沒有任何提名有什麽想要說的。
黎好眠拿過話筒，臉上保持微笑，很官方地回：“我們經常說提名即是肯定，這對我來說是一個莫大的鼓勵，我下面會繼續加油。”
“演戲是我一生的事業，感謝劇組的全體人員的付出，提名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。”
“我跟周先生，”說到這裏，黎好眠頓頓，反倒賣了個關子，笑笑，“這是私人問題，我不回答，不過你可以猜一下。”
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青澀的女演員，也不是當初只能躲在周世嶼身後避開記者采訪的女孩兒，她現在一斤學會如何應付記者刁鉆的問題。
面對采訪，周世嶼很淡t定，他的表現比現場任何一個人都要松弛有節奏，在國外，記者們詢問的問題也相當不客氣，有記者直接問他，“這次您沒有獲得提名，好眠獲得最佳女主提名，您覺得是演技沒比過好眠嗎？”
這個問題很愚蠢，引戰性很強烈，卻十分有話題討論度，原本國內網站上已經哀嚎一片，不少人表示屬於周世嶼的時代已經過去了，他選擇在這種時候息影並不是一個好選擇，還有人陰謀論，猜測金谷獎已經沒什麽含金量了，今晚要水漫金谷，當然也有很多人期待，說不管是周世嶼還是黎好眠，能獲得提名全是對中國電影的肯定，讓別人不要唱衰，要一致對外。
當場有記者直接念出這些評論，周世嶼安靜聽著，點個頭，面對鏡頭笑了，那個笑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“我可以把你說的話看作是對《阿夜》劇組所有人的認可，”周世嶼很淡然，“她演技比我好那是事實，不妨等電影上映以後，你們可以買票觀看，我想你們會有一個答案的。”
他很紳士地笑著，回答得也很恰當，直播中的彈幕滾得飛快。
“不愧是夫妻倆啊，他們回答得方式都一樣。”
“黎好眠這人也不簡單，大大方方的”
“周世嶼沒落了啊，這次拿不到獎”
“雖然以前對黎好眠無感，但是希望她拿獎”
“樓上的想著吧，你了沒了解過其他幾部作品啊，我們競爭力不大，黎好眠新人演員怎麽可能”
“冷知識，黎好眠十七歲就已經開始演戲了，演的還是《野果》，對，就是周世嶼沖進柏林拿到影帝的那個作品”
......
采訪現場人太多了，哄哄鬧鬧的，劇組接受完采訪便回了休息室，頒獎典禮一會就要開始了。
進入休息室以後，李從山猛地呼出一口氣，哆嗦地又要伸手拿煙，還沒點燃就聽到周世嶼說：“你那煙太烈了，越抽越激動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”李從山咬住煙，“這部電影我期望很大的，哪怕獲一個獎我也滿足。”
黎好眠少見他有這麽緊張的時候，其實接受過采訪，麻木回答一系列問題以後，她心裏的緊張已經慢慢退散，她看向了周世嶼，周世嶼也在看她。
“感覺怎麽樣？”
他溫溫笑著。
黎好眠不知道該怎麽說，李從山見狀，把劇組剩下的人喊走了，臨走前對黎好眠說：“不管怎麽說，好眠，你已經成功了，你很棒。”
黎好眠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麽，聽到他這句話以後，眼眶頓時就酸了，“我，”她繃住情緒，“謝謝李導。”
李從山笑笑，晃晃手指，“我出去抽根煙，待會一起過去。”
休息室裏安靜下來，周世嶼走過去，摸摸她的頭發，低頭跟她碰了碰額頭，“怎麽哭了，我的女主角？”
黎好眠握住他的手，此時那種緊張的情緒再次上來，“我有些慌。”
周世嶼：“我當年也很緊張，沒關系，很正常。”
周世嶼那年才多大，還是小孩子。
“我不知道該說什麽，”黎好眠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靠在周世嶼身上，“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獲獎，也從來沒想過會提名，你知道的，我之前演戲......”
她停下來，周世嶼接道：“可是你這次做得很好，你不知道你演得有多出色。”
“眠眠，”周世嶼緩聲，“你不相信自己，那相信我嗎？”
“信的。”
黎好眠說。
周世嶼點頭：“那你也應該相信我的眼光。”
“我選的女主角，不會出錯。”
黎好眠擡頭看他，看到他深深的眼眸。
她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一種宿命感，是周世嶼在漫漫人海中看到她，並將她推薦給了李從山，而意外地，《阿夜》這部片子和她的適配度很高。
因為李從山獨特的導演方式，所以黎好眠跟周世嶼演出來的東西太真實，就像紀錄片一樣，他們在演顧舒和李嚴，也在講他們自己，一切的感情都合情合理，水到渠成。
她從來沒這樣相信過命運，是命運將周世嶼推給了她，又將她推給了周世嶼。
周世嶼說她是他的女主角。
“眠眠，”周世嶼出聲安撫，“不管這個獎最後的結果怎麽樣，你已經做到了最好，從現在開始，不要想結果，你現在不是顧舒，你是黎好眠。”
“是我周世嶼的愛人。”
黎好眠再也忍不住，她喉嚨發緊，慢慢攥緊了周世嶼的衣袖，周世嶼拍拍她的後背，像之前很多次一樣。
頒獎典禮開始了，黎好眠跟周世嶼作為劇組的男女主角，兩個人坐在一起，期間周世嶼一直握住黎好眠的手。
黎好眠已經不像之前那樣，在公眾場合要跟周世嶼保持距離，她坦然接受如今的一切。
其他最佳編劇獎還有最佳影片獎已經有了結果，《阿夜》與最佳影片獎失之交臂，後面的最佳配樂獎頒給了另一部日本電影。
李從山雖然仍在笑，但是兩只手卻不自在地放在大腿上，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，不能算意料之外，最佳導演獎也沒有給到《阿夜》，李從山松了松肩膀，也沒有特別失望，周世嶼見狀，往他那邊靠了靠，說：“倒也正常，你導演風格並不迎合金谷。”
這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，李從山聽到後沒忍住笑罵一句：“你倒是安慰我。”
周世嶼坐回去，“安慰你不如直接給你下部電影投資，”他看著李從山，“下部電影題材我感興趣，不如跟華茂合作。”
李從山不知道該說什麽，他拍電影基本出於純粹的愛，至於獲獎那也是看運氣的事情，不是說這部《阿夜》拍得不好，主要在評審上主觀性太強，裏面很多東西太超前，但不至於埋沒，因為總有喜歡這種電影的人在。
“你可不能反悔，”李從山笑道，“回去我就拿著合同沖向華茂。”
周世嶼挑挑眉，回到頒獎儀式上，開始頒最佳男女主角。
周世嶼捏捏黎好眠的手心，沒有說話。
黎好眠回握住。
大屏幕上是提名的表演片段，黎好眠沒有聽清楚主持人在講什麽，她渾身的感覺集中在周世嶼握住她手心的力度上，她不關心這個，在全場鼎沸的人潮中，她看見有一個男演員激動地捂住了臉，然後不可思議地上臺領獎發言。
那位男演員在講什麽她也不沒有聽清楚，她很偏心地小聲說：“我覺得你是最厲害的。”
這次男主角提名沒有給到周世嶼，其實也有情可原，因為這部戲的重點沒有集中在李嚴這個人物身上，這個故事用以顧舒的視角展開的，所以男主角的戲份不太討巧，其他競爭的影片中男主角演技很有實力，在此之前專業影評就說，這次最佳男主競爭很大，根本挑不出來，最後的結果也是綜合衡量的結果。
周世嶼聽見了黎好眠的話，笑笑，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回：“嗯，收到。”
下面是開始公布最佳女主角的結果，屏幕上輪番播放女主們的表演片段。
黎好眠的片段有兩個，一個是她在海邊握住自己脖子跟周世嶼對話的片段，一個是她最後站在窗前，手中拿著一幅畫的場面。
她的緊張在來之前已經用過了，在采訪前還有在休息室中，反倒是現在，黎好眠心中確很坦然，李從山跟周世嶼都表示過，無論結果怎麽樣都是好結果。
李從山比剛才還要緊張，隔著人黎好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緊繃的情緒，她剛想開口安慰一句，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開始鼓掌。
黎好眠短暫失聰，她沒有聽清楚任何東西，旁邊的人在大笑，在朝她說些什麽，就連她剛準備安慰的李從山瞬間紅著眼睛，張大嘴巴對她說話。
金燦燦的室內燈光灑下來，在狂歡之中，她看到了周世嶼的眼睛。
而後宛如潮水緩緩流進來，周圍的屏障逐漸被打破，黎好眠一點一點地聽到了眾人的聲音，而就在眾人聲音當中，她聽清楚了周世嶼對她說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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